北京，三月底

北京的花已經陸續開了：山桃、櫻花、榆葉梅、連翹、桃花......原本灰撲撲的城市終於染上幾許繽紛的色彩。常說，北京最美的季節是秋天，但其實春天也有它的好看之處。

三月中以後，在北京走了不少地方：孔廟國子監、地壇公園、南鑼鼓巷、中國國家博物館、圓明園、慕田峪長城、玉淵潭、奧林匹克森林公園、鳥巢水立方......但這座城市太大，仍有許多地方尚未去探險，更何況是其他城市和省份。前幾天終於出城，去了一趟天津，不同城市予人的感覺相當不同：北京氣派而古老、天津則精巧且洋派；但這也只是一個初來乍到者最膚淺的印象。

來了中國將近兩個月，常被問到這裡和台灣有什麼不同？我的回答總是淺淺地說，很乾燥與食物又油又鹹之外，其實給不出什麼好答案。我還記得呂J不知哪一次從上海或北京回來，她說，其實大陸和台灣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。這句話我印象挺深的。她還加了一句，可能是我不太敏感吧。但這裡不是不自由嗎？我那時候這樣問，她說，大概除了上網之外吧，但反正大家都會翻牆。

人口過多而造成的壓力，大概是我來北京以後，最強烈的感受。除了到處都是人，對喜歡圖清淨的我來說相當不適應，人口壓力帶來的激烈競爭，以致每個人都不得不對自己的生涯有萬全準備，這股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。研一的學生馬上面對找實習和工作的壓力（學妹說：我們這邊通常都要準備一年的時間來找工作）；單身者面對感情與婚姻市場的焦慮；當爸媽的要照管小孩和長者的辛苦...這些壓力同樣也發生在台灣或全球，但在一個人口基數如此龐大的國家，這些事就顯得越發緊繃。

也許就像《野心時代》書裡所說的吧，這是一個人人都充滿雄心、要爭出頭、但終究只有極少數人可以出頭天的地方。但也許是因為在北京，我所見到的中國只有那麼一小角，能見到一些最優秀的人在勤奮地打拼他們的生活，以致對一個來玩樂、追求小清新的交換生而言，會感到自慚形穢。

希望這半年不是白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