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此地到好望角到挪威的長長峽灣,多少億公頃的碧洪鹹著同樣的鹹,從高緯度的防波堤鹹到低緯度的船塢,天文數字的鯊、鯨、鯡、鱈和海豚究竟在想些什麼?希臘的人魚老了。西班牙的樓船沉了。海盜在公海上已絕跡,金幣未鏽,貪婪的眼珠都磨成了珍珠。同樣的鹹鹹了多少世紀,水族們究竟在想些什麼?就像此刻,我究竟在想什麼?讀天,讀夜,讀海。三本厚厚的空空的書,你讀了又讀,仍然什麼也沒有讀懂但仍然愛讀,即使你念過每一叢珊瑚每一座星。三小時的航程,短暫的也是永恆的過程,從一個海岸到另一個海岸。海岸與海岸間,你伸向過去和未來,把軀體遺在現在,說,陸地不存在,時間靜止,空間泯滅,讓我從容整理自己的靈魂。因為這只是過渡,逝者已逝,來者猶未來,你是無牽無掛的自己。一切都純粹而且透明。
--南太基 p.71
--望神的故鄉
p.82
寫作的唯一目的,是幫助讀者更能享受或忍受人生。(英國文豪約翰生)
--開卷如芝麻開門
p.155
《余光中散文選》‧余光中‧2002(九歌200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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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光中......大學以前,在課本中讀他的詩或散文,是喜歡的。但到了大學,總受身邊之人的影響。學弟:他的詩怎麼可以那麼做作!這是余老先生到政大商院國際會議廳來講美學的那一次,朗誦他的著作時(中間幾次老先生乾咳不已,只得先暫停分享),學弟下的結論。不過後來學弟還是澄清,他只是針對詩啦。
之後2011年底《他們在島嶼寫作》,我還拉了黃慈去長春看《逍遙遊》。那時候去的理由:因為六個人裡面,我真正有在讀的只有余先生啦。然,後來再看其他如林海音、王文興,《逍》硬是被比了下去。當然片子本身仍無法減損他作為華文文壇大家的地位。
有幸這些華文作家豐富了我的詞彙,以及可親寶貴的歷史血脈,幸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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