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日‧假學人

多言多語難免有過；禁止嘴唇是有智慧。

不輕易發怒的，勝過勇士；治服己心的，強如取城。

--箴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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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去半星期，默默周遊兩類相當不同的學術場合。當然，格局很不一樣。我總假想自己能置身領域之外，扮演平日觀察者的角色。但許多的看見，也只是強化自己過去先入為主的判斷。

多虧課程之助，本來已經打消發文的念頭，但就在我精心報告完「資訊社會」之後，換到的評論卻是延續研討會餘怒的迴圈；除非我的學術良心死掉，否則怎能不指出這些假想學術戰爭小鼻子小眼睛的荒謬？

最終，我在意一個學人，是他的氣度和格局，並他的所見，是否有助於他的所在或群體。但總有人在乎的，是自認為切膚相關、但於整體卻為雞毛蒜皮之事：國科會專題被打回時缺少一定字數的充分理由，或對「第一作者」名份的錙銖必較。一名正教授在一個能向同仁學子們傳授研究經驗的寶貴場合，表現出的氣燄如此旺盛、氣度卻狹窄得可以，實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。想到之後，我在台下怎麼白眼，也救不了自己逐漸縮緊的胃。

台灣已經夠小、學門又更小，但我在今天課堂時聽見的振振有詞，只是驗證了一個愛自鬥、分立門戶的小圈圈。高唱研究所訓練的是獨立思考判斷，我耳聞的只有淺薄地關注自身利益。這個學門的終極關懷，在目前所見的老師，以及閱讀到的研究，幾乎不存在。

我喜歡學校，卻巴不得早點畢業。

幾個月下來，慢慢發覺，自己對幾類人容忍度越來越低：先行自貶但骨子裡滿是自負、不懷好意的倚老賣老，以及懶散怠惰的寄生者。忍氣，也只能警惕自己不要成為那類人。

最近向一些人說，刺激好像已經不夠；而這終是出於，我多麼希望這裡能變得更好。除了繼續觀察、繼續讀書，學會緩慢、合理的動怒，只得在一切事上，向我的所信，盡忠。

當然，也不全然那樣負面啦。
見到故人和老師的場合，仍是開心不已。年會開場的澎湃，恍惚回到研究方法。作學的熱情，儘管都是趕不完的投影片和繞圈撩亂的紅影子，但聽者終能辨清，講者是虛應故事，還是熱切地想展示新論。

轉速三學期，我想好好寫論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