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日‧印象

 1.

一二年九月，我們去香港，家族團聚。在一座紅通通的茶餐廳，第一次見到堂侄瑪拉基。同桌一起吃飯的，還有大伯的大學社會系同學（張苙雲），是老師的老師。在便利商店瞥到報架上的頭版，才知道選舉剛結束。回去翻報，整版擺滿了各色席次和圖表，有看沒懂。大伯問我，除了逛街還想要去哪？去港大。那時候在抗議，外人想看熱鬧。但，嘴上說說。

2.

一三年十月，媽媽的學姊羅阿姨來台灣。她在香港的大學裡教戲劇，專研高行健。一天下午，她邀一家三口去新舞台看京劇。看完戲，我們去吳興街的小飯館吃飯，聊起戲和小說，或中國還香港，痴痴入迷。天南地北，提到佔中，羅阿姨說，現在香港年輕人都在看主場新聞呢。我說在默默發落，羅阿姨面露驚奇。

3.

升大三的九月，跟著學校交流團遊玩。西安交大的男學生，在逛完熱鬧的夜市後，一邊分析大陸的高考機制（高中升大學），一邊提醒：你現在腳下踩著的，可是兩千年前的曼哈頓。而幾個小時車程以外的延安，大二女生招呼我們，聊了整座校園。在離開他們八人一間、書桌連接在床鋪上的宿舍，我掏出明信片和新台幣當贈別禮物，她才曉得台灣原來有自己的貨幣。

4.

大四上學期，和武漢來的學妹修歷史通識，讀文革的文章與影片，她下課找老師攀談：這些過去，她之前並不清楚（這後來成為老師之後課堂說嘴的好題材）。最後一堂課後，我們去晚餐，問她來台灣之前的想像和現在感受：除了物價（學妹常省錢吃自助餐），沒什麼太大不同。他們那邊也有鄉里選舉。

5.
去年導生宴，坐在對面的同學，浙江交換過來讀研。也是問起同樣的台灣印象，她說：沒有。坐在旁邊、從雲南來的同學幫她接話：功課是她現在的男朋友，沒空想別的。她摀著臉，要同學別再講下去了。

6.

從國際大媒的中文版，FT、BBC、華爾街，再到內地新聞，數字時代、觀察者網，以及很後來的論壇跟社群：天涯社區、百度貼吧、騰訊大家、新浪微博。但這些，也只是想到的時候，偶爾蜻蜓點水，點一點；無法RSS，也就懶了。「速讀」裡記錄下最多的兩岸三地報導，還是落落長書寫與有意無意偷表的紐時。

7.

視頻以外，有道詞典是現在最常用的工具（雅虎很早就被捨棄），用的最少的則是豆瓣圖書。網路裡挖掘的電子書、影音、樂譜，像寶山又是賊窟。簡轉繁不到秒的視窗浮動，千山萬水一翻，全不存距離。

8.

稻草：最近這篇，自發性非營利的圖書館被關。繼明報前總編被害、主場關閉，最光怪陸離、也最咬牙切齒。

9.

待續 

（趕不及十一......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