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日‧聖誕

求祢記得，慈悲耶穌，

我是你踏上人世旅程的理由。

莫札特，《安魂曲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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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十一月中，學生團契排戲始。

        從幾個人的發想，慢慢拼湊出元素、主線和人物、第一次對劇本，到福音茶會的前一週，見十多個蘿蔔頭在正堂講台上「飆戲」；二十五分鐘的戲，由意念、文字，轉為場幕而立體。發現，孕育到孵出的過程，並不那樣困難卻玄妙。

        我們對著他們的朋友唱〈一件禮物〉，本來對老詩歌詞曲懷著惴惴不安，卻在獻詩中轉為堅定、並為他們的勇敢而驕傲。自己國中時作不到的事──邀請朋友來教會──這一群十多歲卻作到了。甘心樂意、毫無羞怯地。雖然，總在講員呼召時，我們忍不住偷偷睜開眼睛，察看同學朋友的表情或手勢，因為一起見證多次撒種和叩門的其中一次，是珍貴的。雖曉得福音能被軟弱地拒絕，它的大能至今仍活生生地施展。

        還是另一個福音茶會，一起在輔導家煮湯煮布丁、油煙滿面天使麵、擺杯擺盤擺椅子，但我們曉得，生命從來不只屬乎飲食。假談話真表達的節目後，混入大學生裡，隔著陌生的那層紗，我想揭曉的謎題，始終只有一個。逼問他們「期待、夢想、實踐」「什麼是信仰？」，也剖析自己的大學與信仰生命。在新鮮大一二的躁動和大四的老練裡，再次發現自己曾有過的迷惘。若是現在自己的語氣有那樣一點篤定，也只是因為知道，我的生命從來不屬乎自己。

        報佳音，像牧人在曠野；主日招待，男女老少哄鬧齊聚；點心卡片，期末文獻書目戰鬥。

        每次預備或服事的當下，耳際碎語易生、腦中意念連篇。要抵抗的不只環境，更是心魔。隨意被輕輕一呵，便覺自己徒勞傻呆、兵敗如山，經常需要外援和肯定，而家人最常忍受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。然而灰心，卻不要失望。也是經過許多人傻了一次又一次、拋棄顏面、身分，福音才能傳開、被聽聞不是？

        終究，是這信仰的傻瓜如謎，才是讓人信服下去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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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自今年鄉福講五色珠、八月底學生退修會講起白鬍子和主耶穌；儘管，我是多麼喜歡靜靜地讀寫、遠勝於說，但這兩次深刻的preacher經驗，才察覺於自己的所信，能表達清楚的，仍然有限。一方面懷疑自己認識和言說的淺薄，但轉念已經廿三，為什麼還不行呢？
        讀寫，終究要言行，才能驗證；道成了文字，還是因為先有道成了肉身。

        雖然，絕對的信仰在此時常淪為一個參考看看的選項，讓人不得其法、苦惱不已，但最終是因為我親嚐過，「所看見所聽見的，不能不說」。在這個季節，不得不把握所有機會。希望自己最終在乎的，不是地上的事，雖然眼目也常狹窄、只能軟弱地盯著腳下站著的所在，但只求祂幫助我仰臉向祂，在乎祂的所在，關於人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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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這仍是個讓人喜愛的季節，在一切的樂聲，以及無法被取代的手寫字跡內。
        昨晚懷恩堂聖誕崇拜，捧著蠟燭、齊聲平安夜，「願祂使你生命的荒原，豐富、繁盛為一座花園」，忍不住眼淚。

「我留下平安給你們；

我將我的平安賜給你們。

我所賜的，不像世人所賜的。

你們心裡不要憂愁，也不要膽怯。

（約14:27）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