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德國之旅中,給我強烈印象的不只是德人對「政治的過去」的冷漠,也是他們對「文化的過去」的熱愛。
--序
韋伯在英美及東方主要是學者,是一個社會學家,但在德國則好像主要是一個政治人物,一個極富爭論性的政治家、政治思想家了。
韋伯(Max
Weber)活在二個世界,一個是熱性的政治世界,一個是冷性的學術世界。他有二個聲音,一個是對學術真誠與允諾;一個是站在政治邊緣上的絕望中的呼籲。
麥克斯‧韋伯是以民族利益放在第一位、最高位的人。他徹底了解政治與權力的關係。他的政治思想中沒有軟性的浪漫式的烏托邦,卻有達爾文與尼采的成分。
有些人以為韋伯讚揚科層組織,殊不知他最大的隱憂就是漫天蓋地的「組織科層化」對人類自由的窒息。……他認為社會主義之不可取,原因之一就是它不但不能化解「組織科層化」的趨勢,且只有劇增「組織科層化的危機」。今日共黨國家幾無不成為森冷的「科層式的社會主義」正是韋伯所預言的。
---韋伯、海德堡、社會學 〈三、在學術與政治之間〉
韋伯一大堆看似零碎不整的著作中,有一個內在的統一,這是韋伯為一個問題而答覆的。這個問題是:「為什麼一個有普遍歷史意義的特殊的理性文化只在西方發生,特別是在西歐發生?」
論韋伯之人者,都說韋伯有「一種對生命的悲劇感」,主要就是因為韋伯體驗到西方理性主義(表現之於科學、經濟及組織上)興起後對人之實存意義的巨大陰影。這一種「悲劇感」在中國現代知識份子是少有的,中國知識份子不乏憂患意識,但不是韋伯式的悲劇意識。五四及接著五四時代的知識份子,基本上是沐浴在理性主義的陽光下,歌頌科學,當然,這與中國近代歷史發展的特殊格局是有關的。畢竟中國從沒有西方那樣得一個籠罩性的宗教體系。
---韋伯、海德堡、社會學〈 四、「天授式領袖」的爭論〉
《海德堡語絲》‧金耀基‧(聯經1987)
讀畢於2009.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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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老的書,是進大學第一次團契的大聚會,聽郭雞爸主講時聽來的。儘管那時候聽,根本不曉「語絲」二字到底如何寫成。
「人文學科太精采了!」郭爸這樣說。
第一次如此理性和信仰並進的大轟炸,輔導擔心小大一聽不懂,但我好喜歡,也真喜歡我的大學以如此的方式開了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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