確實,過多的誠意是件危險的事,它會讓腦子發熱。
--p.25
我相信,讓他(索忍尼辛)如此頑強的原因不僅是對工作的獻身精神,還源於他的基督教信仰,灌輸給他一種超越今生、延續性的意識;相信有來世,可使一個人此生過得無所畏懼。
--p.34
中國人心中不依賴人文之外的力量作為精神支柱。
--p.35
看中國的唯一方式,以及看其他國家的方式,(是)尋找共同的人文價值而非異國情調,透過行為舉止的表面奇異尋真正的禮貌,在女性的奇裝異服之下尋找真正的女性和母親,觀察男孩的調皮、女孩的幻想、兒童的笑聲和腳步聲、女人的哭泣和男人的悲哀──它們都是一樣的,只有通過男人的悲哀和女人的哭泣,我們才能真正了解一個民族。分歧只在社會行為的形式上。這是所有健全的國際批評的基礎。
(林語堂寫)
--p.38
正如一位創造性的作家應該立志成為文化的創造者而不是經紀人,偉大的小說不僅僅是展示文化,而是創造文化;這樣的作品不只是給世界帶來新聞,同時也激起讀者的同情心,令讀者聯想自我的生存狀況。
--p.40
一個流亡作家必須避免個人力量與集體力量的對立,他的主要資產是創作的精力與才能,主力應用於創造性的工作上──偉大的文學從來不是產生於群體。
--p.42
的確,作家身體上的回歸除了能緩解鄉愁,此外毫無意義。文學史上有很多頁記載著流亡巨匠的名字,儘管作家本人無法回到故土,但他們的作品最後終於被故土的人們擁抱。
--p.44
只有文學可以穿越歷史、政治和語言上的障礙,抵達讀者的一方,包括作家故土的人們。
--p.45
這個陳詞濫調仍有他的道理:一個作家的首要任務是好好寫。他的社會功能是次要的,大多來自於周圍的壓力,跟他是不是個作家的價值毫無關係。
--p.52
是的,保存是文學的關鍵功能,以抵抗歷史失憶症,以保存必須不受時間侵犯的文學作品的自主性和完整性為前提。
--p.54
作家進入歷史,主要通過藝術的渠道。如果他為一個事業、或一個群體、甚至一個國家服務,必須出於自我選擇,而不是社會強加的。他必須按照自己的條件、自己選擇的方式以及時間和地點來服務。無論扮演什麼麼角色,他必須記住,作為一名作家他的成功或失敗只取決於紙上──這裡才是他應努力存在的空間。
--p.55
以下為單德興對哈金訪談
哈:...對我來講,寫作就是受苦,從中為自己的存在尋找意義。
--p.169
單:...你對自己身為作家和知識份子的角色有何看法?
哈:我必須說真話,必須對抗遺忘,必須關注那些比較不幸以及一無所有的人。我必須嘗試超越任何國家。
--p.197
單:身為多項美國文學大獎的得主,你對未來的作家有什麼忠告?
哈:寫作時要有眼界(vision),要嘔心瀝血地寫。
單:在華文與離散文學國際研討會中,你也提到技巧雖然重要,但是「眼界」更重要,為什麼?
哈:眼界來自於作家的雄心。技巧可以教,但是眼界很難教。一旦作家的眼界更寬廣,他會願意吃苦,不記一切來完成自己的藝術。
--p.198
《在他鄉寫作》‧哈金‧2008(聯經2010)
會接觸這本書,說來也很古怪。
自己是在逛新生南路聯經時看到,等政大的新書剛進館,我是第一還是第二個拿到的,應該是學校內第一個讀完的吧?這一切都只是衝著哈金之名的緣故。
第一本哈金,是國中(還是高中,忘惹~)時的《戰廢品》。那股怦然心動,除了幼小無知對於戰爭的真實感到可怖之外,也是因為第一次以阿共的角度來看「內戰」。後來又讀了《池塘》(但這本沒啥印象)。而會接觸這些書,都是起因於我真文青的阿娘把這些書在家裡隨手亂放之故阿~
上半年,聽施叔青的演講,略略提到哈金。她說哈金好,但是還不夠好(那時演講的脈絡應該是在談論華文和西文創作差別、諾貝爾文學獎、華人的人性書寫不夠深刻...blabla)。這跨語言文化血肉書寫的苦痛,我想,哈金在這本中已娓娓道盡了。那是常人無法企及的層次阿(嘆)
除了這些碎語式的書摘,我還想把聽過演講的筆記放上來,嗯嗯......唉唷喂。
2021TIBE國際沙龍 文學與不朽:談生活經驗與小說創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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