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工作原本應該拯救你免於變成一個被放逐的人,但我們所作的卻是被放逐者的工作,不只被人忽視,甚至遭人厭惡。在我們這個照理說沒有種姓制度而民主的社會裡,看門人、清潔婦、挖水溝工人、替成人換尿布的看護卻是沒人要碰的人物。...也或許,低薪工作普遍來說就是有這種效果,使你覺得自己像印度種姓制度裡的賤民一樣。當我晚上一面吃晚餐一面看電視的時候,我看到的是每個人幾乎都能賺十五美金以上時薪的世界,...所以,一名速食店員工或看護助理很容易得到一個結論:她自己才是不正常的,她(幾乎)是唯一沒被邀請加入那個美好世界的人。在某個意義上來說,這個結論沒錯,因為窮人已經從主流文化裏消失了,無論在政治語彙、知識研究或日常娛樂裡,都消失無蹤。就連宗教對窮人的慘況也似乎沒什麼話要說,這點可以從那場帳棚復活聚會得到印證。放高利貸的人終於把耶穌逐出教堂了。
--p.149-150〈第二章:在緬因州擦擦抹抹〉
--p.272-273〈第四章:成果評估〉
《我在底層的生活:當專欄作家化身為女服務生》‧Barbara
Ehrenreich‧2001(左岸文化2010)
讀畢於2011.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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芭芭拉小姐被引介的二書,在台銷售不俗。除了名人加持(張懸?)之故,台灣讀者怎麼會買單,讓人不解。若不是自己在校閒逛到政大書城,加之極社會學的書封書名,大概沾不到這本書。但奇的是,當初這本書還是跟我弟的學姊(跟我同屆)借到的,一個週末晚上偷看完的。
個人認為這本相對《正向》好的多,一方面《正向》牽扯面相太廣,各層面扒了一鱗半爪、隔靴搔癢,加之個人歇斯底里瀰漫全書;而這本力行社會學蹲點的深度觀察,正是彌補龐大虛構文學市場缺少的一隅。作者在快餐廳當侍者拂袖而去的離場,大快人心,但多少底層工作者一輩子無法「退場」?除了同情、不再當惡質顧客,中產的多數還能做什麼?我們有了同理,但仍一直在市場中當堅實的剝吝者。我也在其中,當小便宜是另一個國家的血汗與資本家的貪心共造,消費者似無辜沒有選擇,單說不是共犯,怎能不?目前還是沒有解套阿。(社會企業?)
當一個社會有了要進行實地訪查的階層觀察家,我想,除了社會已經大到斷裂成千片萬塊,大概就是病了。極需有人縫補、有人診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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